下午的时候,郁欢接到了宋寒池的电话。约莫四十分钟后,宋寒池的车在酒店楼下停下。文安不在,是宋寒池亲自开车来的。她今天穿了条很简单的素色连衣裙,头发盘起,面庞干净白皙不施粉黛,脚上依然是一双舒适的平底皮鞋,不是从前她经常穿的那一双。宋寒池下车为她打开副驾的门,但她没坐,而是绕过他坐进了后排。宋寒池没说话,替她关好门重新坐回了驾驶位。他今天也没穿正装,浅灰的宽松上衣配亚麻色系的休闲裤,和郁欢的穿着意外的和谐搭配。车缓缓开进宋家老宅,郁欢刚下车就看见了大门外站着的程璐和文姨。宋寒池走过来想要牵她,被她躲开了,宋寒池默不作声的将落空的手插进休闲裤口袋。郁欢快步走到程璐面前,先把手中的礼物递到她手中,“生日快乐。”然后又看向程璐身边的文姨,浅笑道:“文姨,好久不见。”当年郁欢走的突然,想到这几年少爷度日如年的模样,文姨忍不住湿了眼。她对着郁欢连连点头,“少夫人好久不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郁欢想要解释这次回来的意图,却被宋寒池从后面走来打断。“先进去吧,外面太阳大。”宁城的六月已经很热,下午的气温尤其蒸人。郁欢陪着程璐进去,其实心里很忐忑。虽然她已经不是宋家的儿媳妇,但她依然很怕曾经的婆婆宋惊澜,今天是程璐的生日,按规矩宋惊澜肯定在。她知道她没必要怕,但人就像有肌肉记忆,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你重新身处这个环境中,就会不自主的做出当初如履薄冰的反应。老宅一楼大厅里只有几个佣人在布菜,并没见到宋惊澜的身影。文姨给她们端来茶水和果盘点心,也进了厨房继续忙活。程璐拿出礼物袋笑道,“好久没收礼物了,我能打开看看吗?”郁欢点头。程璐打开看见一副流苏镶钻耳饰,惊叹道,“你的运气还是这样好,上次我去店里就没订到。”即便从前关系很好,程璐还是感觉到这次郁欢的不同,整个人疏离了很多。她将东西细心装好,看着郁欢温声道:“欢欢,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好吗?寒池这些年,变了很多。”郁欢摸着裙角,“嫂子,我们不说这些好吗?”程璐怔了怔,半晌叹了口气,“好,不说。但是欢欢,两个相爱的人能够相爱相守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寒池从前在感情上是不够成熟,但是他现在已经懂了,你们都还年轻,合不合适多试试总能知道,不像我和你大哥,想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提到宋寒州,程璐的神情哀伤起来,郁欢不想让她难过,便没再反驳。菜都上齐的时候,宋惊澜才从楼上下来。她今天的装扮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郁欢看见她的瞬间本能的想要低头。程璐站在楼梯拐弯处将她扶到餐桌边坐下,宋惊澜抬头拍了拍程璐的手背,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祖母绿的镯子套在她手上。她顿了一下,目光缓缓的看向郁欢,对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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