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沈崇明和他的家人,我还要伺候他的老友。帮一个不认识的老头擦洗喂饭。我从医院回来,下了很大的雨,湿了我的鞋子,也湿了我的裹脚布。我躲在小阁楼里,放开了我的双脚。脚背高高隆起,脚趾诡异而扭曲地贴着脚掌。就因为我残缺的脚,就只配得到残缺的爱吗?我的裹脚布无处悬挂,他们不让我挂在阳光下晾晒,我只能挂在逼仄的窗边。两条裹脚布在灯下影影绰绰,像是两条上吊的白绫。天蒙蒙亮,我坐在办事处门口,等着开门。「同志,」我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局促道:「我想离婚,但是登记表,被我弄丢了。」其实是被沈原撕得太碎,我粘不起来。女同志新奇地看了眼我的脚,又看向了我,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崭新的登记表,递给我。我佝偻着腰,连连道谢。「婆婆你为啥要离婚?公公对你不好?」「哎。」我局促地点点头,「想一个人过。」「一个人的日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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