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2日，大雾。
暗红色安全灯下，显影液里浮动的相纸正吞噬着秘密。
我屏住呼吸，用镊子夹起那张从父亲遗物中发现的底片。
当影像在药水中浮现时，暗房角落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时针与分针在3点16分的位置剧烈震颤。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解剖实验室，无影灯照亮手术台上蜷缩的少女。
她耳后的粉色蝴蝶发卡折射着冷光，与第三个受害者的遗物完全相同。
父亲戴着橡胶手套的右手握着骨锯，而左侧镜面倒影里，十二岁的我正踮脚观察解剖过程，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
显影液突然沸腾，刺鼻的酸雾中浮现出第二层影像。
少女的面容逐渐扭曲成夏初的模样，手术刀在她锁骨处刻下的编号A-09与夏初颈后的烫伤痕迹重叠。
我后退时撞翻显影罐，药水在地面蜿蜒成蛇形，爬向暗房角落的保险柜。
保险柜密码盘上的积灰显示最后一次开启是在今晨三点。
当我输入夏初生日时，金属门弹开的瞬间，整面墙的老式监视器突然亮起。
1998年的监控画面里，夏初穿着病号服被束缚在观察室，她疯狂地在墙面刻写正字的动作，与今早我在书房发现的刻痕节奏完全一致。
"认知重构进度37%，副人格己覆盖本体记忆。
"沙哑的男声从隐藏喇叭里传出，是父亲生前录制的实验日志，"当蝴蝶翅膀振动达到共振频率，镜面两端的人格将完成最终融合......"监视器突然切换成实时画面：此刻的客厅里，夏初正在修剪桅子花。
剪刀开合间，她左手无名指的创可贴渗出血迹，滴落的花汁在地板形成微型蝴蝶图案。
当我放大画面时，她突然抬头首视摄像头，瞳孔收缩成诡异的竖条形。
暗房温度骤降，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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