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线轴往山道上跑。转过第三棵歪脖子松树时,崖边青石上蜷着一团金棕色的毛球。它比猫崽大不了多少,右前爪卡在石缝里,听见动静立刻竖起尖尖的耳朵——那绝不是狗该有的耳朵形状。别怕。我解下红领巾包住它渗血的爪子,书包里吃剩的蛋黄派碎屑沾了满手。小兽忽然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舔过我虎口处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暮色四合时,我抱着它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走。怀里的温度忽冷忽热,经过村口老槐树时,月光在它皮毛上流转出奇异的纹路。第二天清晨,枕边只剩几根金棕色的绒毛。十年后,当转学生程黄踩着早读课的铃声走进教室时,我正用圆规尖拨弄自动铅笔里卡住的铅芯。粉笔灰在晨光中浮沉,她及腰的长发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发梢蜷曲的弧度让我想起那个夏日傍晚,山道上被夕阳拉得老长的毛茸茸尾巴。我叫程黄。她在黑板上写下名字,转身时耳垂上的鎏金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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