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安全帽的边缘往下淌,渗进衣领,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痒。我盯着面前那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陶罐,泥水混着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里渗出来,空气里飘着一股奇怪的甜腥味。程专家,您看这个……工地负责人搓着手,脸色发青。我没理他,蹲下身,从风衣口袋里摸出那支银色钢笔。笔帽拧开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某种精密的机械锁。我用笔尖轻轻拨开陶罐口的泥垢,罐子里蜷着一块灰白色的东西,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是人的皮肤。第九个。我低声说。工地上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蓝红闪烁的警灯在雨幕里晕开,像一滩化掉的颜料。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踩在泥水里啪嗒啪嗒响。躯干中段,皮肤剥离手法干净,肌肉组织保存完好。程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得像手术刀,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五年。我没回头,只是把钢笔横过来,借着警灯的光扫过那块皮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