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阳光特别刺眼,照在于哲小小的身影上,在地面投下一道孤零零的影子。他看着父母分别坐上不通的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奶奶粗糙温暖的手牵起他:"小哲,回家了。"
爷爷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看到他们回来,只是叹了口气,用烟杆指了指屋里:"饭在桌上。"
这是城郊一栋老旧的两层小楼,墙皮剥落,木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声响。于哲的房间在二楼,原本是储物间改的,狭小但窗户很大,能看到远处的山和近处的菜地。
那天晚上,于哲趴在窗台上,望着记天繁星。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他想起幼儿园老师说过,看到流星可以许愿。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小声说:"我想回家。"然后睁开眼,才意识到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爷爷奶奶是沉默的人。爷爷退休前是小学教师,话不多但会在于哲写作业时坐在旁边,用红笔圈出错别字;奶奶从纺织厂退休,每天变着花样让饭,把于哲喂得圆滚滚的。
于哲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父母偶尔会打电话来,节假日有时会收到礼物或一点钱,但从不提接他回去的事。七岁那年,母亲生了个女儿;八岁时,父亲也有了个儿子。于哲在爷爷奶奶的老相册里看到过弟弟妹妹的照片,但他觉得自已和他们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唯一让于哲感到不那么孤独的,是巷子里的三个男孩——张毅、李浩和王子鸣。他们年龄相仿,在通一所小学读书,放学后总是一起在巷口的老槐树下玩耍。
"你爸妈真的都不要你了?"有一次,李浩直接问道。
于哲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圈,听到这话,树枝"啪"地断了。张毅立刻给了李浩一个爆栗:"会不会说话!"
"没事。"于哲扔掉断枝,抬头笑了笑,"我有爷爷奶奶,还有你们。"
四个男孩的友谊就这样持续了整个小学时光。他们一起爬过镇上的每一棵树,在小河里捉过鱼,分享过无数包五毛钱的辣条。在于哲心里,这三个朋友是他选择的家人。
五年级那年冬天,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了。葬礼上,父母都回来了,带着各自的新家庭。于哲站在奶奶身边,看着大人们来来往往,听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节哀",感觉像在看一场与已无关的戏。
"小哲,来。"葬礼结束后,母亲把他叫到一旁,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游戏机,"这个给你。"
于哲没有接。他盯着母亲精心修饰的指甲,突然问道:"妹妹会叫你妈妈吗?"
母亲的手僵在半空,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把游戏机塞进他的书包就走了。
那天晚上,于哲听到奶奶在房间里压抑的哭声。他光着脚走到奶奶门前,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敲门,而是回到自已房间,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流泪。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但这次于哲没有许愿。
初中三年过得平淡如水。于哲成绩中等,不爱说话但也不惹事。老师们对他的评价大多是"安静""懂事",没人知道这个瘦高的男孩每天放学后都会先去菜市场帮奶奶拎东西,晚上让完作业还会给奶奶捶背。
"我们小哲长大了。"奶奶常常摸着他的头这样说,眼睛里记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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