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小穗,速归,婶子不行了。车窗外掠过成片的玉米地,秸秆上挂着未干的露水,像极了十年前那个血月高悬的夜晚。那年我七岁,跟着婶子在村里开的接生铺住。婶子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稳婆,铺子门上挂着块发黑的木牌,刻着慈心堂三个字,两边贴着褪色的对联:双手迎接千般喜,一心化解百样难。那晚月盘如血,婶子刚吹灭油灯,就听见砸门声。刘婶!刘婶!我媳妇要生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灯笼光照在他青黑的脸上,像蒙了层死人皮。婶子披上蓝布围裙,往药箱里塞了把剪刀,临出门前忽然回头看我:小穗,锁好门,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我趴在窗台上看他们走远。月亮越来越红,像个破了口的血袋,滴滴答答往下淌颜色。接生铺后墙根有棵老槐树,枝叶在风里沙沙响,我忽然看见树影里站着个人影,穿着件大红袄,头发垂到腰间,正慢慢往墙上贴什么。小穗,来帮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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