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举起，音乐声响。
如果站远了看的话，算上微弱的白光亮起来，仿佛海上的一轮圆月。
那是一个水晶球。
伴随着音乐声，水晶球里雪纷纷扬扬的落。
秦惊语才止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喜欢水晶球。
听起来是一件有点儿滑稽的事情，这么一个大人，到现在仍然喜欢水晶球。
她其实没对人说过。
但是他居然知道。
早就已经习惯失望的人，突然间被如此珍视。
秦惊语觉得这是温柔广阔的大海编织的一个梦，无非是水中月镜中花，梦醒就要回到现实。
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她红着眼说。
“薄夜琛，我不是你的妻子，从来都不是。”
她不想再和薄夜琛回到从前，起码现在不想，也不能。
所幸，音乐声停，水晶球里的光暗了，黑夜可以隐藏她的眼泪。
她说完后，连秦铎都顾不上了，转身就走。
但是薄夜琛的动作更快些，他立马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一手去抬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把水晶球往她的手中塞，带着不容拒绝地强势。
“拿好。”
他真的放手，而她，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真的拿住了没有放手。
薄夜琛笑了笑，说：“礼物送出去了，就没有要收回来的道理，收下吧，我送你们回家。”
秦惊语想要拒绝，但是他却赶在她之前说。
“这是哥哥应该做的。”
“哥哥？”再次念起这两个字，秦惊语的心里很不好受，最终还是点头默认，算是同意了。
车里的灯倏然亮起，秦惊语才看到他完全湿透了的头发，心里的酸涩情绪才起，他忽然回头，给她递了两瓶矿泉水。
她又看见他现在还很红的脸。
这人这样不会中暑么？
这么大人了，怎么会跟个孩子一样？
“接一下，手拿不住了。”
他的声音有点儿无奈，秦惊语意识到他的胳膊在抖，连忙接过了水。
他生怕她误会他连瓶水都拿不住，本就通红的脸更红了。
不过幸好天色昏暗，看不出来。
“今天的小熊服装实在是有点儿重。”
是了，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脱下来过。
是在车子平稳行驶在笔直大道上，海岸凉风从车窗透进来的时候，秦惊语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然后意识到，要说今天那只大布偶熊是憨态可掬让人开怀的话，布偶熊下的薄夜琛的狼狈模样，其实不能说幼稚，用少年朝气来形容更为恰当。
秦惊语便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喜欢上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没好，看着阴沉可怕，其实在薄家私底下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幼稚。
过往记忆再度袭来，就这样，好像春回大地，死灰复燃。
原来漂泊远方的心，最终还是渴望皈依的。
回家后，薄夜琛目送着秦惊语和秦铎上楼。
见六楼的灯亮了起来后，便转身回到了车里。
门打开的一刹，他的眼前黑了一下，但是手稳住车门站了半分钟，缓了过来，坐进车里灌了半瓶水，嘴角还是挂着笑。
今夜的微妙不同，他也感觉到了。
他拿出手机，就看到靳岩给自己发来的短信。
“薄总，罗立的踪迹，我已经调查到了，他似乎跟秦小姐的同班同学谢婉婉私下里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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