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了形状,那气味钻入鼻腔时,我右手小指的老茧条件反射般抽搐起来。他后颈翘起的碎发在阳光下变成半透明的,发梢的弧度与琴房老照片里紫藤花垂落的曲线完全重合。扳手碰到琴弦时,整个客厅响起十六岁那年的雨声,那频率让三角琴的铸铁骨架都开始微微共振。我的小指老茧突然发烫,这温度迅速蔓延到耳垂——就像十四岁偷偷翻看他留下的乐谱时,被母亲突然开灯照到的灼烧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1雨幕初遇雨珠在玻璃上蜿蜒出透明脉络,琴房里霉味被雨水发酵成潮湿的茧。我蜷在三角琴阴影里数节拍器摇晃的银针,直到某个音符突然刺破雨幕。白衬衫少年闯进来时带着水汽蒸腾的雾,肩胛骨在湿透的布料下起伏如振翅的鸽。我不认识他,好像是隔壁的孩子!他的手指扑在琴键上不像弹奏,倒像落难者抓住浮木,《卡农》旋律从指缝溢出来漫过我的脚踝。那是种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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