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里,连同他的海之歌号一起,被无情的大海吞噬。官方的结论是意外,冰冷的白纸黑字,像镇墓石一样压在我心头。意外我不信。1阿海是海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比鱼还好,那条海之歌是他半辈子的心血,熟悉得像自己的手脚。闽东这片海域,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涡流,他闭着眼睛都能摸清。那天的风暴虽然急,但绝不至于让经验丰富的他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就无声无息地消失。雨,还在下。连绵不绝的雨幕,将闽东江街渔村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潮湿中。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阿海的遗像就摆在堂屋那张掉漆的八仙桌上,对着这漏雨的屋顶,对着我日渐粗糙、布满渔茧的双手。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宝又仰起头问,他刚满五岁,眼睛清澈得像阿海生前最爱的那片远海。我抱紧他瘦小的身体,喉咙像是被冰冷的海藻死死缠住,几乎无法呼吸。只能重复那个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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