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港的记忆突然翻涌——咸涩的滋味、断裂的桅杆、父亲被海浪卷走前抛出的银哨,与眼前渔村阿爹的呼唤重叠成双重幻听。砚哥儿!粗粝的手掌掐住我后颈,像拎起一尾翻肚的鲈鱼。我咳出海水,望见阿爹腰间铜哨泛着温润光泽,那是我前世临终前塞进棺木的陪葬品。指尖触到潮湿的青石板,纹路竟与四十岁那年摸过的墓碑一模一样,连沈砚之三字的笔画走向都分毫不差。渔市飘来炸鱼的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硫磺味。我猛地抬头,看见东南角矮墙上升起一缕细烟,笔直如箭,刺破铅灰色云层——这是第三次出现在记忆里的画面。第一次重生时,我以为是渔家熬药;第二次重生才知道,那是用狼粪混着密砂的军情信号,专指宋军水师布防的薄弱处。十二只大雁掠过天际,排成整齐的人字。雁鸣响起的瞬间,太阳穴传来针刺般的痛,前世在枢密院翻阅的《鸿雁密典》自动浮现:首雁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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