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员手中钢笔滑落。被告席上,顾映雪涂着暗红甲油的手指正慢条斯理转动钢笔,黑色西装裙的开衩处隐约露出小腿内侧的荆棘纹身——那是他们在香港赌场初次相遇时,她笑着说赌徒的勋章的刺青。此刻那抹暗红随着她交叠双腿的动作若隐若现,像一道未愈的伤口。季大律师要当庭自毁声誉?她勾起唇角,口红在钢笔上印出艳丽唇痕,听说你连事务所房租都拖欠三个月了?旁听席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如同无数毒蛇在嘶鸣。季沉舟解开了衬衫袖扣,腕间狰狞的烧伤疤痕随着动作起伏——那是三年前爆炸案留下的印记,而始作俑者此刻正优雅地冲他微笑。镁光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擦过他耳际。在纷飞的碎片中,一个身影逆光走来,黑色风衣下摆沾满泥浆,脖颈间挂着褪色的银杏叶项链。女人将牛皮纸袋重重砸在桌上,沙哑开口：顾小姐应该记得,七年前那份杀人顶罪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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