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河蜿蜒穿过,滋养着贫瘠的土地,也仿佛滋养着某种深埋的、难以言说的东西。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依山而建,灰扑扑的石头房子像巨大的墓碑,沉默地矗立在越来越深的阴影里。陈土生就是这黑水坳土生土长的人,四十出头,一张脸被山风和愁苦刻满了沟壑。此刻,他佝偻着背,坐在自家破败的堂屋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堂屋中央那口薄皮棺材。棺材里躺着他的老父亲,陈有福。三天前,老人去邻村帮工,回来路上失足跌进了黑水河上游一个废弃的采石坑里,等被发现捞上来时,早已没了气息。按照黑水坳祖祖辈辈传下的规矩,横死在外的人,尸身是不能直接进祖坟的,怕把晦气和煞气带回去,惊扰了祖先安宁。必须在村外停灵七日,请人做法事超度,洗去外祟,才能择吉日下葬。停灵的地方,选在了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下。那槐树不知活了几百年,树干虬结扭曲,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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