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的灰黄。我爸萧振国,当年只有十二岁,瘦小的身子背着破旧铺盖卷,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这片混沌里。他在这矿上,从锅炉房被煤灰呛得睁不开眼的小工,到管着几百号人吃喝的大灶掌勺,最后竟成了老板最倚重的矿场管事。钱像地下的黑金,源源不断流到他手里,厚实得能塞满整个皮箱。那一年,家里捎信,说爷爷病得重了。我爸连夜收拾,把攒下的钱,厚厚几大沓,塞进一个不起眼的蛇皮袋里,托付给回乡探亲的老乡。千叮咛万嘱咐,可那沉甸甸的蛇皮袋,最终还是在嘈杂混乱的长途汽车站不翼而飞。消息传来,我爸在矿场办公室闷头坐了一整夜,烟灰缸堆成了小山。他心疼钱,但更揪心的,是爷爷那封字迹颤抖的信:老二,爸怕是不行了……家里这一大摊子,你妈身子弱,弟妹们还没立住……你得回来。爷爷浑浊的眼睛在油灯下像蒙了层翳,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我爸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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