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调整坐姿,金属长椅的温度透过磨薄的棉布裤料渗进尾椎骨,每道凸起的焊痕都硌得脊背生疼,仿佛在给脊椎骨做断层扫描。电子屏上的数字跳成09:57,红色的倒计时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他下意识摸向白大褂口袋,指尖触到录音笔外壳上新鲜的刻痕——那是昨夜值夜班时,他用解剖刀在铝制表面刻下的秋字,横划末尾还留着毛糙的刺,像片不肯凋零的枯叶。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压低的交谈声,偶尔夹杂着监护仪的嘀嗒声,在寂静中切割出不规则的碎片。林秋白望着放疗室紧闭的门,突然想起三年前带学生去紫金山天文台,等待望远镜调试时,也是这样漫长的、充满机械嗡鸣的等待。那时他指着猎户座腰带对学生说:参宿四是颗红超巨星,随时可能爆发成超新星,我们此刻看见的光,是它六百年前发出的。林老师又在给星星写日记沙哑的女声惊得他手指一颤,录音笔差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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