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蹲在岸边,粗糙的手指捻着一撮湿润的泥土,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泥土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不是鱼腥,也不是水草腐烂的气味,而是更接近血肉腐败的气息。上游漂下来的。张顺自言自语道,将泥土撒回河岸,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巴的裤腿。他今年四十五岁,皮肤被河风和阳光雕刻成古铜色,皱纹里嵌着洗不掉的黄河泥沙。作为黄河沿岸最后一代职业捞尸人,他对死亡的气息有着猎犬般的敏感。张顺沿着河岸向北走了约莫两百米,在一处回水湾停下脚步。这里的河水打着旋,将上游冲下来的杂物都聚拢在一起——树枝、塑料袋、死鱼,以及偶尔出现的尸体。他眯起眼睛,看到一团模糊的白色物体卡在几根粗壮的树枝中间,随着水流轻轻晃动。那形状,那轮廓,毫无疑问是具尸体。又来了。张顺叹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橡胶手套和一根长竹竿。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河...
相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