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分,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成条状光影,在她发白的手背上缓慢爬行。帆布包肩带深深勒进锁骨,内衬里孤儿院院长塞的平安符硌得生疼——那是十二岁高烧昏迷后,她在长椅上躺了三天才等来的唯一温暖。暮沉沉!3 号诊室!叫号器的机械女声刺破寂静。她起身时膝盖发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诊室门推开的瞬间,消毒水与钢笔墨水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白大褂上楚薄盛主任医师的名牌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CT 影像显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和腹腔。医生推过来的片子上,那些模糊的阴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暮沉沉盯着报告单上胰腺癌晚期的诊断,突然想起上周夜班后吃的那碗泡面——原来生命早在她察觉之前,就开始倒计时。还有手术的可能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窗外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楚医生摘下眼镜擦拭,金属镜框折射出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