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歪歪扭扭的红色果酱写着耀祖十岁生日快乐。我爸拍着大腿,笑得像中了五百万:烧得好!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屁用!隔壁老王家闺女,高中毕业就嫁了,彩礼三十万!你妈给你相看的那家,开口就给十八万八!我弟沈耀祖,嘴里塞满了奶油,含糊不清地嚷嚷:姐,烧干净点!那纸硬,硌着我新鞋底了!他脚下那双印着巨大对勾、花了我三个月早餐钱攒出来的名牌运动鞋,正得意地踩在沾满油污的水磨石地面上。跳跃的火光映在我脸上,有点烫。我看着那张印着清华大学烫金字样的厚实纸张,在劣质打火机的火焰里蜷曲、变黑,最终化成一撮带着焦味的灰烬,落在油腻的灶台上。心里那点微弱的、对所谓家的最后一丝期待,也跟着彻底熄灭了。挺好。爸,妈,我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通知书烧了,清华我不去了。那十八万八的彩礼,什么时候能拿到我等着用钱。我妈切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