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最后一点力气。第三次化疗结束两天了,那种渗入骨髓的虚弱感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演愈烈。镜子里的那张脸,惨白肿胀,只有眼角因为连续的低烧和药物反应还残存着一丝异常的红晕,像两朵怪异的、行将枯萎的花。原本浓密的头发掉得遮不住头皮,稀疏得可怜,露出大块灰白刺眼的头皮。指尖抚过脸颊,皮肤粗糙得如同蒙了一层砂纸,触感是陌生的。我靠坐着,冰冷的床头铁架硌着后颈裸露的皮肤,寒意蛇一样蜿蜒爬入。身体像是被彻底掏空,再塞进沉甸甸的水银,连呼吸都嫌费力。护士进来换液时动作轻柔,眼神里却藏不住那一丝清晰的怜悯:江小姐,要是撑不住,一定要按呼叫铃。那目光轻轻扫过我的脸,最终落在床头柜那张摊开的纸页上。离婚协议。顾辰屿三个字的签名,力透纸背,龙飞凤舞,带着他一贯不容置喙的锐利和冰冷。旁边留给我签名的空白,刺眼得像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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