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往宿舍走,裤脚沾着从胡同里带出来的黄土。他走得急,怀里的杂志硌得肋骨生疼,却舍不得松劲——这是李大钊先生刚签过名的合刊,他得赶紧送回史学系的阅览室。同学,让让——清脆的女声撞过来时,他只觉得胳膊被猛推了一把,怀里的杂志哗啦啦散了一地。沈砚之踉跄着站稳,抬头看见个穿湖蓝布衫的姑娘,梳着齐耳短发,额前碎发被风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手里的画夹摔在地上,几张素描散出来,最上面那张画的正是红楼前的早樱,花瓣被晨光染得透亮。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慌忙蹲下身,指尖触到他的手时像被烫了下,猛地缩回去,脸颊泛起红晕,我叫苏曼殊,国文系的。你呢沈砚之,史学系。他捡起张素描,纸上的樱花枝桠利落,花瓣却画得软乎乎的,像能掐出水来。墨痕还新鲜,显然是刚画的。这画……瞎画的。苏曼殊抢过去塞进画夹,耳朵尖红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