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我难产惨死在破炕上。重生回病床前,舅妈正撕开汉堡包装纸:宝贝多吃点。我笑着把番茄酱挤成笑脸:弟弟喜欢就多买两份呀。夜里他全身抽搐时,我数着监护仪上的数字归零。葬礼上舅妈哭晕三次,我博士毕业照被挂在家族祠堂中央。原来不救仇人,才是最好的养生。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紧紧缠裹着人的每一次呼吸。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空气更是凝滞得能拧出水来,混杂着病人特有的酸腐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油腻甜香。我站在门口,指尖死死抠着冰冷的门框,指甲盖下的嫩肉被挤压得泛白,几乎要渗出血来。那股熟悉的、油炸食品特有的腻人味道,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钻进我的鼻腔,直冲天灵盖。来了。时间,分毫不差。透过门缝,我看见他躺在病床上,苍白瘦小的身体陷在惨白的被褥里,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嘴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