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深浅不一的霉斑,像幅被水泡过的水墨画。他租的这间屋在顶楼,带个朝北的小阳台,原是房东堆放杂物的地方,被前任租客改成了书房。此刻陈砚正蹲在阳台角落,用美工刀划开快递纸箱——出版社寄来的样刊到了。他新写的那篇民俗考据文章占了整整两版,油墨味混着雨水的潮气,竟有种奇异的踏实感。咔嗒。美工刀划破纸箱的声音里,混进一声轻响。不是阳台老旧的铁栏杆被风吹动的吱呀,也不是楼下巷子里收废品三轮车的铃铛,倒像是……木头被虫蛀空后,轻轻一碰就发出的脆响。陈砚抬头时,目光恰好落在阳台与卧室衔接的那面墙上。墙纸是前任留下的米白色无纺布,边角已经翘起,被他用透明胶带粗略粘过。而就在胶带覆盖的地方,一道指甲盖宽的裂缝正顺着墙角蔓延,像条冻僵的蛇,尾端隐没在窗帘褶皱里。他走过去摸了摸,墙纸下的墙体是实心的,裂缝却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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