罅隙里,背脊贴着冰冷滑腻的苔藓。这粗糙而熟悉的触感,是我最忠实的伴侣。我的目光,如同沼泽上空那些昏沉欲睡的水蝇,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那片高远、澄澈、令人刺痛的光明——天际。那里,是云穹氏天鹅的领域。她们舒展着长颈,羽翼掠过无云的碧空,姿态优雅得如同流动的诗行。她们每一次振翅,都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泪沼浓稠滞重的空气,也刺进我卑微的躯壳深处。最耀眼的,是那只颈项修长、羽翼边缘仿佛镀着银光的年轻雌天鹅。她的清唳,如同碎冰投入深潭,能瞬间冻结我笨拙的心跳。我屏息凝望,仿佛她每一次优雅的滑翔,都足以耗尽我整个泥泞世界里积攒的所有光亮。我的仰望,是一株深陷淤泥的苇草,徒劳地向往着它永远无法抵达的天空。泪沼的邻居们,那些灰扑扑的野鸭、聒噪的麻雀,甚至慢吞吞的老龟,总在我痴望时投来毫不掩饰的哂笑。喂,泥巴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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