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如春日,炭火烧得噼啪,熏笼里溢出甜腻的暖香,熏得人头脑发昏。几个手脚麻利的喜娘围着我转,她们脸上堆着过分热切的笑,嘴里不住地说着郡主大喜、世子情深之类的吉祥话。厚重的凤冠压在发顶,缀满珍珠的金流苏垂在眼前,晃得人眼花。大红的嫁衣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耗费数月缝制,金线绣成的凤凰几乎要振翅飞出,华贵得让人喘不过气。镜中映出的女子,面若芙蓉,唇点朱砂,眉眼被精心描画得精致绝伦,是待嫁新娘应有的娇艳模样。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层脂粉下是怎样的苍白。心口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冷风正呼呼地往里灌。这满室的红,灼得人眼睛生疼。郡主,吉时快到了。一个喜娘小心翼翼地提醒,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垂下眼,视线落在梳妆台一角。那里,静静躺着一支干枯的梅枝,细小脆弱,与这满室富丽格格不入。那是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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