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吃她生命的机器。凌晨两点,格子间里还亮着半数灯火,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剐着她早已麻木的神经,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嗡鸣。半小时前总监发来的语音还赤条条地挂在微信顶端,那不耐烦几乎要透过听筒凝成实体,砸在她脸上:唐晚晚,这个方案明天早上九点必须看到最终版,客户那边催得紧,你辛苦一下。辛苦一下——这四个字,她像咀嚼了八年的蜡,早已尝不出任何滋味。从刚毕业时揣着单薄简历在人潮汹涌的人才市场被挤成一张模糊的相片,到如今坐在光鲜亮丽的甲级写字楼里对着PPT改到灵魂出窍,她像个被无形鞭子抽打的陀螺,被升职加薪、自我价值这些金光闪闪的词汇蛊惑着高速旋转。直到发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才猛然惊觉,除了满身的酸痛、日渐稀疏的发际线和银行卡里那串冰冷的数字,她手里,空空如也。手机在堆满文件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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