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的褶皱攀爬,一寸寸吞没了墨绿色的杉树林。这雾啊,是青山的呼吸。陈阿婆把铜钥匙放在许青禾手心,早上它吸气,把雾都收回去;晚上它呼气,雾就又漫出来了。钥匙带着老人掌心的温度,许青禾下意识蜷起手指。三个月前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放弃设计事务所的升职机会,跑到这个连手机信号都时断时续的山村。但那天在医院走廊,当医生说出过度疲劳四个字时,她突然看见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眼下挂着青影,嘴角下垂,像一张被揉皱又勉强摊开的设计图纸。老屋是外婆留下的,许青禾只在小时候来过。推开门时,松木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仿佛一声迟来的叹息。阳光从雕花窗棂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着细小的舞。许青禾的手指抚过八仙桌上的木纹,突然摸到几道凹凸——是小时候用铅笔刀刻的歪歪扭扭的禾字。收拾行李时,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亚克力奖牌,那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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