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久,在工厂改制的浪潮中,他因为腿脚不便成了第一批被下岗的工人。而我在舅舅的支持下,踏上了南下特区的火车。我南下的那天,天气晴朗。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听说谢知非拖着一条伤腿在厂门口跪了一夜。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深州的浪潮比我想象中更加汹涌,也更加迷人。八十年代末的特区,遍地都是机会,也遍地都是挑战。我凭借着在北大荒磨练出的不服输的坚韧,抓住了时代赋予我的每一个机遇。几年时间,我从一个下乡女知青,变成了在商海中拥有自己一片天地的女企业家。而谢知非的信断断续续地给我寄了几年。信里满是迟来的、毫无价值的忏悔。他说,他在翻砂车间里日夜劳作后才知道我当年在北大荒有多苦。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残了,也废了,成了人人唾弃的废物。他愿意做牛做马,只求我能回头再看他一眼,给他一条活路。我一封都未曾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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