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倩摘花给娘插……一、山骨生槐我最初的记忆是一抹刺痛的亮。那时我还只是粒被风裹挟的种子,坠在青石缝里时壳裂了道缝,早春的雪水顺着裂缝渗进来,在某个黎明炸开第一点鹅黄的芽。山风是个粗野的汉子,总用砂砾抽打我的嫩茎;雨水倒还算温柔,只是来得猛时会把我半截根须冲得裸露在外,根尖的嫩肉蹭在碎石上,像被钝刀割着似的疼。我就这么蜷在石缝里,听松涛在远处滚过,看流云把月光剪成碎银,数着年轮在茎秆里一圈圈沉淀——直到第三十七圈年轮泛出浅黄时,我才终于撑开那方青石,根系像银网般扎进山骨深处,最粗的主根甚至钻进了一道岩缝,吮到了岩层下渗的、带着铁腥气的泉水。那天清晨,我听见了虫鸣里的欢喜。一只刚蜕壳的蝉正抖着透明的翅,翅脉里还凝着晨露,它颤巍巍爬上我的叶柄,一声清亮的鸣唱炸开时,我忽然读懂了那声音里的雀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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