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往。三日前,我还是御前亲点的探花郎,裘马清狂,指点江山。三日后,我已是身负枷锁的流囚,前路漫漫,不知归期。江风猎猎,吹透了我的单衣,也吹散了我心中那点不甘的热气,只余下刺骨的冰冷。身后是十年寒窗换来的功名尘土,眼前是三千里水路通往的蛮烟瘴雨。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命,从此便如这江上孤舟,再无缆绳可系,只能随波逐流,听凭风雨。1三日前,京城长乐坊的琼林宴上,酒是御赐的玉露春,月是上弦的清辉月。新科进士们意气风发,高谈阔论。而我,苏子游,二十三岁,大宣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无疑是那夜星辰中最亮的一颗。天子亲赞我文有风骨,貌比潘安,御笔将我点入翰林院,授修撰之职,一时风光无两。席间,百官来贺,推杯换盏。我性子素来清高,带着几分少年得志的锋芒,饮至半酣,便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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