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铜炉里,如同顾沉胸腔里最后一点热气,彻底熄灭了。青烟袅袅,扭曲着上升,模糊了眼前那尊泥塑金身菩萨低垂悲悯的眼。顾沉跪在褪色的蒲团上,骨头硌着硬邦邦的草梗,前额抵着冰凉的石板地,一股混杂着陈年尘土和劣质香烛的呛人气息直冲鼻腔。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像钝刀子割肉,反复地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他少年时鼓足勇气递出去的情书,被许薇当众撕碎,雪花般飘落,伴随着她闺蜜毫不掩饰的嗤笑;熬过无数个通宵、节衣缩食供出来的房子,妻子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轻飘飘一句没感觉了,就分走了他半副身家。半辈子了,他像只被命运随意踢来踹去的破皮球,在名为感情的泥潭里滚得一身狼狈,却连半点温存的影子都抓不住。心口那片被反复掏挖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呼呼漏风的黑洞,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菩萨…佛祖…他喉头滚动,挤出几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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