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痕,又被后浪般涌来的雨幕覆盖,层层叠叠,像要把这面隔绝着冷暖的屏障生生砸穿。风裹着雨丝斜斜地抽过来,卷起地上的积水,在旋转门外的台阶上汇成浑浊的溪流,每一次浪潮拍岸般的涌动,都溅起半尺高的水花,打湿了禾安本就湿透的裙摆。乌云压得极低,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悬在摩天大楼的顶端,把正午的天空压成了黄昏,连远处平日里璀璨的霓虹都被揉成了一团团模糊的光晕,在雨幕里若隐若现。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气,混着柏油路面被冲刷后泛出的油腻味,扑面而来时带着刺骨的凉意——那是深秋的雨独有的冷,像无数根细针,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禾安站在旋转门投下的狭窄阴影里,湿透的连衣裙紧紧黏在背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风过时,裙摆被掀起一个尖锐的角度,又重重砸回腿上,带着冰凉的重量。怀里的保温桶被她搂得死紧,不锈钢的边缘在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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