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那件事，对陈凡来说，就跟走路踢开了一颗石子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现在觉得有点无聊。
征服陆紫烟的过程很有趣，但当那座冰山彻底融化成水，匍匐在脚下之后，乐趣就少了大半。
“凡哥，今晚有个慈善拍卖会，杭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听说还有几个明星过来撑场面，去看看不？”
刘超的消息发了过来。
陈凡看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
拍卖会。
花钱的地方。
有点意思。
他对姜月说。
“晚上带你去看个热闹。”
姜月正靠在沙发上，小腿晃来晃去，闻言眼睛一亮，凑了过来，脑袋靠在陈凡的肩膀上。
“什么热闹呀？”
“花钱的热闹。”
陈凡笑了一下，他的笑意里，总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味道。
姜月很喜欢这种味道。
这让她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个男人办不到的事情。
…
晚上，君悦酒店的宴会厅。
这里被包了下来。
水晶灯很亮，晃得人眼睛疼。
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软的能陷进去脚。
来来往往的人，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晚礼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标准的，看起来很贵的笑。
姜月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是陈凡上次包下万象天地的时候，专门给她挑的。
她有点紧张，手紧紧的挽着陈凡的胳膊。
她只是个学生，这种场合，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
“别怕。”
陈凡的声音很淡。
“一群伪装的很好的猴子罢了。”
他的话说的很直接，也很难听。
姜月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感一下就没了。
她觉得陈凡说的对。
只要跟在这个男人身边，那她就不是猴子，而是看猴子的人。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陈凡对那些过来套近乎的人没兴趣，他只是来找乐子的。
他的目光在场中扫了一圈。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坐在最前排，穿着一身黑色的天鹅绒长裙，背影很直，像一株雪地里的青松。
她只是坐在那里，就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周围很吵，很热闹。
她很安静。
“那是谁？”
陈凡问。
姜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有点不自然的说。
“她叫苏清影，是杭城音乐学院的，弹钢琴的，很有名气…被叫做‘钢琴仙子’。”
姜月的语气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酸味。
同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女人之间的比较是天生的。
姜月是校花，是凡俗的美。
而那个苏清影，传闻中，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仙子？”
陈凡笑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仙子。
不过是包装的好，还没被人撕开那层外衣罢了。
他觉得，撕开仙子的外衣，看她在泥潭里打滚的样子，一定比看她弹钢琴，有意思的多。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的年轻人，端着两杯香槟，走到了苏清影的身边。
“清影，能有幸请你喝一杯吗？”
年轻人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刻意的炫耀。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赵家的大少爷，赵天宇。”
姜月在旁边小声的说。
“听说他追了苏清影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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