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缩在硬座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发烫的铁皮车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侧袋里的病历单。那纸张边缘已经起毛,她却把每一个字都刻进了骨血——外婆,肺癌晚期,需立即手术。外婆的手术费还差三万……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被淹没在车厢的喧闹里。攥着病历单的手背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指节泛白。为了省钱,她已经两天没正经吃饭,可一想到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外婆,喉头又泛起酸涩的苦。突然,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骚动。识相点！把钱交出来,不然老子们把你扔下去！几个染着黄毛、胳膊纹着青龙的混混,正把一个男人围在逼仄的角落。那男人穿黑色皮夹克,肩头洇着暗红血迹,却仍坐得笔直,像是一尊岿然不动的雕塑。他抬眸时,梁小草看清了他的脸——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即便左颊有道新鲜的擦伤,也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冷冽威慑。是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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