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和秋重霄的话说到这里，白芳菲已经明白不久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了。
她眉梢微动，面色犹疑，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你是【白虎组】的人？”
在以四象神兽为名的几个特殊组别中，【青龙组】和【玄武组】的事都很少与个人相关，可以不纳入考虑范围；
她所在的【朱雀组】，主要的职责又是为特殊目标提供保护，不至于打打杀杀；
而只有【白虎组】，完美承袭了白虎的“肃杀”之意，负责秘密铲除一些证据不足，但对国家和人民危害极大的存在。
该不会是林彦被当成这种目标了吧？
即便白芳菲目光如炬，被束缚在凳子上的秋重霄低垂着眉眼，一时间没敢应声。
他是真的快要无法思考了
由于【白虎组】任务的特殊性，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孤儿，秋重霄自然也不例外。
在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中，乃至后来第一次举起狙击枪、完成任务的时候，他心里其实都有些无法忽视的别扭感。
没有人生来就是冷血杀手。
只要是人心，就都会被触动。
让秋重霄的观念发生变化的，是【白虎组】的正式证件发到手的那一刻。
前所未有的荣誉感和认同感包裹着他，秋重霄忐忑不安的心几乎是瞬间就变得安稳了。
因为他彻底确认，自己终结他人性命时射出的每一发子弹、挥出的每一刀，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他不是滥杀无辜的恶魔，只是个不能被放到明面上的、国家安全的维护者。
也正因如此，秋重霄一直很热爱自己的工作，也很重视自己的证件。
但此时此刻当白芳菲从他后背的贴身口袋中，拿出那本白底金字的小本子时，他都有些不敢看向它。
为什么曾经谆谆教导他的恩师，曾经无比信任的上层领导曾经发誓要为之奋斗至最后一滴血液流尽的事业
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这可是对国家有过特殊贡献的人，家中的直系血亲后代啊！
甚至他还继承了家中长辈们的意志，正在为国家从事危险职业！
人家的长辈可能还在为国奋斗呢，那些脑满肠肥的玩意儿居然随便编了个身份信息，就敢让他过来ansha？
他们脑子里都塞了什么？！辣椒糊糊吗？
秋重霄想不明白，并且还有点儿细思极恐——
【白虎组】的成员时有折损，换作以往，秋重霄一直觉得，对于他们这样的危险职业来说，这很正常。
可如果他今天真的成功诛杀“顾彦”，那等他回去复命时，是不是也要“因公殉职”？
林彦单手托腮，看向秋重霄的目光晦暗不明，只极轻的勾着唇角，什么都没说。
他当然知道这孩子的世界观遭受了极大的震颤，但作为一个受害者，他没有任何义务为对方提供“心理疏导”。
要不是他的尖刀扔偏了一点儿，现在的秋重霄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连坐在这儿被他问话的资格都没有。
反而会被当做“物证”，被转交给冷诗情。
“证件是真的。”
白芳菲展开那白底金字的小本子，将上面的【安全总局所属
白虎组】展示给林彦，并指着那体态轻盈、目光锐利的白虎为他科普：
“我们这些特殊组别，每个人的证件都是手绘的，全都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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