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声,规律得让人心慌。然后是嗅觉,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占据鼻腔,盖过了记忆中那抹清冽的皂荚香。最后是触觉,身下是粗糙的、带着洗涤剂硬挺感的白色床单,手臂上似乎贴着什么冰凉的东西。陆呈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一片模糊的白色天花板。他转动僵硬的脖颈,环顾四周。狭小的空间,白色的帘子,药柜玻璃反射着冷光——是学校的医务室。午后的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斜斜地洒在地上,浮尘在光柱中缓慢飞舞。记忆如通退潮后裸露的礁石,逐渐清晰。红色的跑道,灼热的阳光,撕裂般的肺痛,终点线前崩溃的边缘……以及,那个在他倒下时,毫不犹豫冲过来,用单薄身躯支撑住他的、薄荷绿色的身影。沈见夏。他猛地想坐起身,一阵剧烈的头晕袭来,让他又重重地跌回枕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别乱动。”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床边传来。陆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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